卡扎菲

穆薩庫薩

這位曾被認為在幕后操縱了各種恐怖襲擊行動的神秘人物，到底掌握著卡扎菲多少秘密？

自近日利比亞前外長穆薩?庫薩叛逃英國以來，卡扎菲身邊這位神秘人物的故事被世界各大媒體不斷挖掘出來。全世界也在支著耳朵，等著這位掌握卡扎菲大量秘密的人物開始自己的“大揭露”。他注定會成為卡扎菲命中的克星嗎？

專題撰文:本報記者李文

出逃的庫薩成為新焦點

3月30日晚，輾轉從陸路到達突尼斯的利比亞權重人物穆薩?庫薩，乘飛機抵達倫敦附近的法恩伯勒機場。3月31日，利比亞政府委婉承認了庫薩叛逃至英國的事實，并證實他已辭去利比亞外長職務。消息一出，世界為之嘩然。韓國《朝鮮日報》直言，庫薩幾十年來一直是卡扎菲最親近的人，可以提供卡扎菲目前的心理狀態以及有關軍事作戰的核心情報。

庫薩一度被稱為卡扎菲的“死亡使者”。因為他歷任情報機構負責人等職務，被認為在幕后操縱了各種恐怖襲擊行動。全世界情報機構都在等待叛逃的庫薩對卡扎菲的“大揭露”。英國對庫薩的約談也很快開始了，問題直指1988年震驚世界的洛克比空難恐怖襲擊事件。據報道，4月4日，英國官員與蘇格蘭檢察官會面，討論就洛克比空難事件安排警方約談穆薩?庫薩。蘇格蘭司法部長肯尼?麥卡斯基爾說，警方約談可能導致有關洛克比空難的訴訟。“從來沒有人表示，洛克比空難是單個人所為。”

據西班牙《國家報》報道，一些情報機構認為，上世紀80年代末，作為利比亞情報機構外部安全組織二號人物的庫薩在這一時期策劃或支持了利比亞在海外實施的一些襲擊行動，其中就包括洛克比空難、法航尼日爾空難和德國舞廳爆炸案等。如何交代卡扎菲內幕的同時又保全自己，恐怕是庫薩未來頭痛的問題。

曾是激情四溢的大學生

1949年出生的穆薩?庫薩開始被世人注意是他在美國上大學時。上世紀70年代末，他在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修習社會學，是充滿革命激情的熱血青年。在撰寫碩士論文時，他得以有機會采訪到卡扎菲。卡扎菲的人格氣勢迷倒了庫薩。庫薩也受到了卡扎菲的欣賞。很快，庫薩就放棄了在密歇根大學繼續攻讀博士學位的機會，選擇回到卡扎菲領導下的利比亞，出任利比亞歐洲安全顧問，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

1980年，庫薩出任利比亞駐英國大使。據報道，同年，由于在接受《泰晤士報》采訪時，庫薩表示利比亞正考慮清除兩名居住在英國的利比亞反對派成員，而遭到英國的驅逐。1992年至1994年，庫薩出任利比亞副外長。1994年至2009年，擔任利比亞情報機關的首腦。2009年3月起至2011年3月出逃前，他一直任利比亞卡扎菲政權外交部長。

從政權核心到邊緣

庫薩是卡扎菲政權中舉足輕重的重要人物之一。從美國回國后，他從事了15年以上的情報工作。有消息稱，雖然2009年庫薩被卡扎菲任命為外交部長，但擔任外長后庫薩實際上仍保留著情報部長的職務。可以說，他是最了解卡扎菲政權家底的人物。另外，庫薩與卡扎菲之子賽義夫，曾在2004年聯合國解除對利比亞制裁的談判中扮演關鍵角色。

但在表面風光的背后，也有媒體指出，庫薩其實已經不止一次在卡扎菲政權的邊緣徘徊，早就表現出離心力。庫薩并不是卡扎菲的親信。據報道，庫薩還曾是卡扎菲第4個兒子穆塔西姆的導師，穆塔西姆是利比亞的安全顧問，不過根據美國方面的情報，庫薩曾在私下表示，穆塔西姆對國際關系并不感興趣。庫薩曾與包括穆塔西姆在內的卡扎菲的兩個兒子都有過節，甚至產生過肢體沖突，他在利比亞政府中也一直處于比較孤立的位置。

有分析認為，庫薩是利比亞與西方接近的主要推動者之一。其實卡扎菲對他所主張的親西方思路總是持懷疑態度，并且是勉強接受的。似乎這成為雙方日漸疏遠的根源，并最終演變為現在的分道揚鑣。

西班牙《國家報》的分析認為，在以放棄核武計劃和交出洛克比空難嫌疑人為代價換取利比亞不再被看成“流氓國家”的協議簽署之后，庫薩同卡扎菲上校之間的關系，似乎就已經無法挽回了。

更為露骨的分析則指，庫薩其實是個非常務實的政客。不愿挑釁西方，他對卡扎菲的不妥協態度感到不快。如今已經60多歲的庫薩早就不是上世紀70年代初采訪卡扎菲的那個一腔熱血的大學生了。

務實政客命運會否轉折？

應該說，庫薩的出走，很聰明地選擇了時機――當下，有關卡扎菲的情報正是能夠換取一些利益的時候。有美國記者去采訪了當年在密歇根大學指導過庫薩的社會學系主任，他曾經的導師對庫薩的評價就是：“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而西班牙《國家報》則不客氣地稱庫薩為“比卡扎菲更可怕的家伙”。

外媒判斷，庫薩叛逃使外界有可能獲取許多關于卡扎菲政權的架構及弱點等相當有價值的情報。有關洛克比空難的舊事重重迷霧，這次恐怖襲擊到底是邁格拉希的個人所為，還是跟卡扎菲有直接關系？這個問題也有可能因為庫薩的叛逃而揭出新的內幕。

有評論認為，庫薩的行動有可能給他失意隕落的政治命運帶來新的轉折。未來不管卡扎菲的命運如何，庫薩的話都會是絕對關鍵的證詞。他本人也無疑會成為風波中的關鍵人物，成為一顆新的有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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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比空難，真相仍撲朔迷離

洛克比空難發生于1988年12月21日。當日，泛美航空103號班機行李艙中，包裹在童裝里的炸彈被定時引爆，飛機被炸出一個孔洞，緊接著，飛機在蘇格蘭邊境小鎮洛克比上空解體爆炸，機上全部乘客及地面11人共270人罹難。這次炸彈襲擊被視為是“9?11”襲擊事件發生前最嚴重的恐怖活動。

英美調查人員最終在1990年鎖定了利比亞航空公司駐馬耳他辦事處經理阿明?哈利法?費希邁和利比亞特工阿卜杜勒?邁格拉希為涉嫌兇手。1991年11月14日，美國和英國要求利比亞交出涉嫌兇手。其后，利比亞雖然拘留了這兩人但卻拒絕交出。在美英推動下，聯合國對利比亞實施了長期的空中封鎖、武器禁運和外交制裁。

國際大制裁扼住了利比亞的咽喉，直接或間接經濟損失高達300余億美元。在強大壓力下，利比亞被迫同意交出嫌疑人。作為附帶條件，對兩人的審判必須在英美以外的第三國進行。在荷蘭海牙成立的特別法庭2001年1月31日作出裁決，邁格拉希被判終身監禁，另一個嫌疑人費希邁則被宣告無罪釋放。

2003年8月15日，在一封致聯合國安理會的信中，利比亞正式承認了洛克比空難是一起恐怖襲擊，并聲明為爆炸事件承擔責任。經過協商，利比亞同意向每一位死難者家屬賠償1000萬美元。2003年9月12日，聯合國安理會通過決議，解除了對利比亞長達11年的制裁。

但看似結案的恐怖襲擊背后依然撲朔迷離。首席檢察官坎貝爾承認，在此案中，他并沒有收集到一件證明兩名被告有罪的直接證據，全靠間接證據來定罪。

奧地利教授科勒作為聯合國委派的獨立觀察員，觀察了整個審判過程。這位知名的法律專家毫不客氣地指出，根據蘇格蘭的法律和本案控方所提供的證據、證詞，沒有任何明確直接的證據能把被告和爆炸事件聯系起來，所有證據都是運用間接推理，主要證據更是含糊不清，因此這場審判完全是演戲。

盡管已經定罪，但患前列腺癌末期、時日無多的邁格拉希始終認為，自己是無辜的。因為癌癥末期，身陷囹圄8年后的邁格拉希終于獲釋。2009年8月20日，成千上萬的利比亞人熱烈歡迎他們的“英雄”，57歲的阿卜杜勒?邁格拉希。

然而，有關洛克比空難的真相，仍然是一個有待發掘的未解之謎。

(文/歐陽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