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武器禁運難解敘僵局 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效果

5月27日，歐盟外長會議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舉行，經過超過12小時馬拉松式的談判，最終各國外長未能就延長對敘利亞武器禁運問題達成一致。該禁令將于5月底自動失效，這就意味著歐盟各成員國可自行決定是否向敘反對派提供武器。

雖有媒體稱歐盟就此問題達成了“折中方案”，但實際上這是英法兩國以不惜歐盟內部分裂為代價，強推其固有立場的結果。今年以來，由于敘兩派內戰僵持不下，英法一直試圖鼓動歐盟修改武器禁運條約，為其武裝敘反對派松綁。3月11日，英法便向歐盟各國拋出解禁提議。5月14日，英國首相卡梅倫訪問華盛頓時再次敦促歐盟轉變立場。然而，英法的提議遭到以德國為首的歐盟其他成員國的反對。據報道，歐盟27國除了英法外25國均抵制解禁，其中奧地利、捷克、瑞典三國更是表示堅決反對，擔心武器流入極端分子之手。在這個意義上，英法達成了自己的“夙愿”，但兩國固執己見的做法卻使歐盟內部陷入嚴重分裂局面。

在英法的如意算盤中，此番解禁可達到三方面效果：一是加大對巴沙爾政權施壓力度。5月13日敘政府軍宣布收復重鎮古賽爾，切斷反對派補給線。英法期待此舉可以在輿論上給反對派打氣，亦可對沙特、卡塔爾等外圍“倒巴”力量產生示范效應。二是制衡支持巴沙爾政權的外部力量。俄羅斯對敘立場從未動搖，一直采取明暗兩手支持巴沙爾；5月9日，伊朗最高領袖哈梅內伊稱要給巴沙爾政權“全面的、無限的”支持；5月25日，黎巴嫩真主黨總書記納斯魯拉也在集會上高調宣布真主黨已派兵支援敘政府軍。面對這些“挺巴”力量，英法深感若從實質上支援反對派，就必須提供真槍實彈。三是為和談贏得更多籌碼，英法盤算在6月敘利亞日內瓦和會前搶先出牌，可以為反對派贏得更多籌碼。英國外長黑格稱此舉可以向巴沙爾政權釋放一個清晰信號，迫使其認真對待和談，否則可對其動用“任意選項”。

此番英法的固執和歐盟的分裂，反映出當前西方對敘利亞僵局苦無良策的尷尬局面。

從主觀上來看，西方國家整體上仍無軍事介入敘沖突的打算。今年4月以來，敘反對派陣營大肆炒作政府軍使用化學武器問題，盡管多方鼓噪一時，但美國總統奧巴馬表態極其謹慎，不想直接軍事介入。當前，面對歐盟各方爭執不下的態勢，解除武器禁運是支持敘利亞反對派陣營勉強能邁出的一小步。

從客觀上來看，敘利亞反對派中尚無西方可以信賴的代理人。隨著敘內戰不斷血腥化，以“勝利陣線”為代表的極端勢力越來越活躍，而“敘利亞自由軍”等世俗溫和派力量卻日益成為散兵游勇。令西方放心的反對派武裝往往難成大器，而作戰勇猛的武裝分子卻又令西方不敢接觸。因此，“武裝反對派”這一目標仍難以實現。

雖然此次歐盟解禁表面上看是為英法單獨行動“開綠燈”，但其象征意義要大于實際效果，西方對敘利亞僵局一籌莫展的困境短時期內仍難有改觀。在國際社會的斡旋下，敘利亞問題國際會議即將在日內瓦召開，敘利亞重新面臨“戰與和”的關鍵時刻，英法兩國的做法很可能削弱敘利亞反對派參加日內瓦和談的意愿，給會議的成功增加難度。而一旦大批武器源源不斷涌入敘利亞，勢必助燃戰火。

(龔正作者單位：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