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質量罰單最終究竟誰埋單

今年9月份，西安市環境空氣質量優良天數為28天，較去年同期減少2天。特別是優級天數僅為3天，比去年同期減少8天。雁塔區、蓮湖區、碑林區等17個責任單位被罰20萬至60萬不等，共計罰款600萬元。(10月8日《華商報》)

平心而論，假如沒有罰則，所謂責任，也許無從談起。事實上，當空氣質量空有達標的規定，不達標卻無需承擔任何后果，而環保責任也僅僅更多停留于口頭，卻無關實質痛癢，所謂空氣質量的改善，環保目標的落實，當然也只能鏡花水月，并不得不遭遇“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尷尬。

從這個意義上說，把環保責任直接落實為經濟層面的獎懲，甚至細化到直接與空氣質量優良的天數掛鉤，相比此前在環保責任上玩“過家家”游戲，當然是一種進步。《西安市環境空氣質量管理考核暫行辦法》中明確規定：“區縣、開發區月度二級以上優良天數與上年同期對比，每減少一天罰繳20萬元，每增加一天獎勵25萬元”。不僅將責任落實為獎懲，更有了明確的執行辦法和操作手段，無疑可圈可點。而尤為欣慰的是，從2011年10月開始考核起，一年之后，規定并未落空，而是得到了嚴格的執行，因為空氣質量優級天數的減少，17個責任區合計被罰600萬元。看來，相關部門的環保罰則并非只是一紙空文。

不難設想，既然空氣質量多一天不達標，便要掏出20萬的真金白銀，對于責任單位而言，這當然不是一筆小數目。有了被罰600萬的教訓，環境空氣質量的好壞既然如此“值錢”，自然沒理由繼續停留在口頭承諾，即便是為了不再被罰款，相關責任單位想必也會努力落實環境責任，以實現空氣質量的達標。

但是，當被罰的17個責任單位，是雁塔區、蓮湖區、碑林區等區級行政機構時，這樣的罰單，最終究竟由誰來埋單?由行政單位來繳納罰款，看似數額不菲，罰則嚴苛，但骨子里卻搞錯了對象。

不難設想，假如僅僅是從行政單位的公共款項中列支上述罰款，而行政單位又依賴于財政撥款，罰來罰去，玩的恐怕都是納稅人的錢，甚至根本就是“左口袋罰右口袋”。如此罰則，豈不更加無關痛癢，究竟能起到多少警示效用，自然更需被打上個問號。

事實上，真正的問責制，必須有責任人，才有望到位。具體到環境空氣質量不達標的問責，同樣應該問責到人。相比一天20萬的罰單，如果空氣質量不達標的天數多一天直接掛鉤責任單位官員的工資獎金，或是直接事關官員頭頂的烏紗帽，顯然要比對區級責任單位的高額罰單要立竿見影得多。此外，600萬罰款究竟會被用在哪兒?會否被用于環境空氣質量的改善?也同樣需要追問。

一言以蔽之，環保責任當然需要落實，落實當然不能沒有罰則，但相關罰則的設計，還請讓責任真正歸位，而別淪為“左口袋罰右口袋”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