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美美”只是個虛詞而已

“雅安地震救災中，郭美美事件仍然給我們帶來負面影響。”中國紅會常務副會長趙白鴿說。“我們幾位社會監督委員一致建議紅會重查郭美美。”中國紅會社會監督委員會新聞發言人王永說。據了解，中國紅十字會下月將重新啟動調查郭美美事件，將邀請社會公眾一起參與調查，號召大家從網上推舉代表。（4月25日《海峽導報》）

不得不說，盡管紅會強調在震災面前要“埋頭苦干”，但其微博上滿屏的“鴿吻”和“滾”字，確實令人黯然神傷。加上“郵局沒有郭美美，賑災捐款免郵費”等花邊新聞的刺激，再堅強的社會組織恐怕也會人格化地深感“傷不起”。于是，紅會醍醐灌頂地意識到，公眾還沒有從“郭美美”的那一頁中翻過來。不少議論者也堅持認為，郭美美案是紅十字會重贏信任必經之路。

事實果真如此嗎？有人說郭美美是一枚炸彈，但她炸裂的不是珠箔銀屏，而是不堪的真相。郭美美事件上的懸疑固然令人憤懣，但公眾見慣了公共事件的波詭云譎，諸多是非可以輕飄飄地過去，為何獨獨“放不過”一個小女子？因此，這里有雙重的誤解：一者，郭美美事件之所以“過不去”，不是公眾的獵奇心與窺私欲，而是紅會的客觀努力差強人意，修修補補仍與民意相去甚遠；二者，郭美美只是個引信，此后的善款發霉等事件，已經令紅會的公信透支殆盡。洗刷清楚了郭美美，未必能將坍塌的信任重新攙扶起來。眼下的紅會之尷尬，在于其已經陷于信任危機的泥沼，或者說是“塔西佗陷阱”之中——— 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做好事還是壞事，都會被公眾認為是說假話、做壞事。

從這個意義上說，郭美美的清白與否，未必是紅會洗心革面的一把鑰匙。甚至可以預言，若調查印證了公眾猜想，只會讓紅會摔得更慘痛，而若結論繼續與公眾邏輯背道而馳，只會加深公眾的嫉恨之心。這就是復查郭美美事件必須面對的現實。說這些道理，并非是要否認復查的正義性與正當性，紅會后知后覺，其實早當如此。但如果僅僅將民意理解為因郭美美事件“點到為止”，這個誤會就鬧大了。“郭美美”，甚至連有代表性的“代詞”都不是，而只是個感嘆詞、連詞而已，總之，虛詞而已，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真正的“實詞”是它所指向的制度之弊、效能之弊。

5年前的紅會，一呼百應，各種捐款達199億元；5年后的紅會，首日只收到142843.12元———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連杰的壹基金收到2000多萬元捐款。落差的背后固然有成見與誤解，但數字與數字之間的差距，誰能說只隔著一個“郭美美”？（海峽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