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清男孩變“干尸”之謎應重在正本清源

河南信陽市救助站一名13歲男孩王志強疑因饑餓死亡成“干尸”一事已經過去10天了，但還有太多的謎沒有搞清楚。日前，信陽市已成立由市紀委牽頭，市檢察院、市公安局、市衛生局等部門參加的聯合調查組，就此事展開調查。（5月2日《新京報》）

盡管有著智力缺陷，但走失前還活蹦亂跳、體重足足90多斤的小志強，何以僅僅相隔半年，就變成了一具僅30余斤、遍體傷痕的“干尸”，何況他走失后一直處于派出所、救助站、社會養老服務中心及醫院的“救助”體系之中，并非流落在荒郊偏野。誰來破解這走失男孩變“干尸”的謎中之謎？

盡管公眾正在等待真相逐步浮出水面，當事各方亦還在作破綻百出的辯解，但媒體不斷披露的事實已經彰顯當地救助體系存在的諸多弊端。厘清疑問，還原本相，不僅僅是追究某些人的責任，更重要的是找準癥結，正本清源，讓小志強的悲劇不再重現。

謎中謎的第一個焦點顯然是當地派出所。小志強父母報案的派出所，與接收小志強并將其送往救助站的派出所僅相隔4公里，且屬同一個分局。僅僅以孩子智力缺陷無法交流及信息沒有聯網的理由太過蒼白：即便無法從孩子口中獲取有用的信息，即便計算機系統形同虛設，如果同一個分局內部都不能彼此溝通，信息共享，那么，其工作效率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對于接收到的走失兒童，不去做多方查訪，而只是往救助站一送了事，這其中是否有不負責任、敷衍了事的因素？

據信陽市民政局通報的材料，小志強到救助站后，因該站面臨房屋改造，當天就被送往康馨社會養老服務中心下屬的新天倫老年公寓。這里面有2個疑點：救助站接收孩子后為何不向社會發出查詢信息，就像后來在報上刊登“死亡公告”一樣？移送老年公寓代管后，是如何過問的？對后來發生的事情是一無所知，還是熟視無睹？

小志強走失后，除在醫院搶救外，大部分時間是在新天倫老年公寓度過的。應該說，小志強的饑餓、身上的傷痕以及后來的“干尸”慘狀，都是在這里形成的。據曾經在這里工作過的一名護工透露：救助人員在里面都吃大鍋飯菜，每人一小團飯，一勺菜，再想吃就沒有了，很多人都吃不飽。院長經常打孩子，有時用掃帚，還有時用木棍，打得可狠。盡管還只是一面之詞，但小志強的慘狀似乎可從另一個角度印證這一切。無論該公寓負責人如何辯解，相信日后的調查結論會說明一切。

揭開小志強何以變“干尸”的謎中謎更需關注的一點是，小志強在當地派出所、救助站、老年服務中心所遭遇的一切，是個案，還是普遍性的問題？如果是后者，癥結何在？又該如何整改？說到這里，有一個話題不得不提，那就是當地的救助體系是把救助對象當作親人、處處施以關愛，還是視為包袱、惟恐避之不及呢？小志強之所以變“干尸”，其中是否有看作是“包袱”的緣故？這才是尤為關鍵的問題。

這個幾天前的新聞，由于當事各方自相矛盾的各執一詞，真相仍然迷茫，有待下文分解。筆者之所以再度關注，原因亦在于此。盡管往事不堪回首，但此案呈現的謎中謎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所有在小志強變“干尸”的慘劇中負有責任的人員，無論是瀆職，還是違法違規，都應該承擔相應的后果；對于救助體系中的弊端，應正本清源，不然，很可能還會有第二、第三個“小志強”出現，這是公眾絕對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