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處置爆炸事故的啟示

14日傍晚,美國德克薩斯州休斯敦以北一座石油化工廠發(fā)生一系列爆炸,引發(fā)火災,現(xiàn)場冒起滾滾濃煙。一些居民隨后聲稱,眼睛有“灼傷感”。消防隊員隨即趕到,撲救大約2小時后控制住了火勢。

同是危險化學品事故,不少人很自然地將美國這起事故與天津港爆炸相提并論。對比最強烈的是,美國兩個小時搞定,而天津港的險情處理至今仍在進行時。一揚一抑,頗顯反差。其實,這種簡單對比,是輕率的,也有失偏頗。

兩起事故發(fā)生原因不同,發(fā)生時間和地點也不同。比如,美國這起爆炸是當天約16時30分開始爆炸起火,而天津港爆炸是深夜,顯然更難滅火；再比如,美國消防官員稱危險品緊急處理小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危險物品,爆炸發(fā)生時廠房是空的,這與天津港難以估量的危化品更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存在較多不同,并不代表“他山之石”不能攻玉。在德克薩斯州爆炸事故中的一些做法和經(jīng)驗,值得我們借鑒。比如,發(fā)生爆炸起火時,一個防化團和多個消防隊已被派往現(xiàn)場。出于安全考慮,當?shù)卣ㄖS周邊3.2公里范圍內(nèi)的居民待在室內(nèi)；隨著入夜后火勢有所控制,隨后下調(diào)至800米范圍內(nèi)。此外,當?shù)鼐用襁€收到了市政當局發(fā)送的防護短信,被告知不要開啟空調(diào),“待在建筑內(nèi)”。

這些信息可歸納為兩點:其一,派防化團,更具針對性和防范效果；其二,科學安置居民,極其得法。

也許最讓人稱道的就是對消防員的保護。有這樣一個令人感慨的細節(jié):蒙哥馬利縣的消防局局長吉米·威廉姆斯向CBS表示,官方?jīng)Q定先讓火燃盡(burn　down),以防止其中有危險化學品?！坝袝r最好的行動就是不行動。不想讓消防隊員陷入危險之中?！?/p>

無論“有時最好的行動就是不行動”,還是“不想讓消防隊員陷入危險之中”,都令人肅然起敬,這種姿態(tài)不是暴虎馮河,更不是拿消防隊員生命開玩笑；這種節(jié)制不是冷漠,而是對消防隊員負責,對生命更尊重。

最近,關于滅火中的“burn　down”備受關注。天津港爆炸事故剛發(fā)生,面對消防員死傷慘重的情勢,有網(wǎng)友提出“burn　down”的國際救援原則,大致意思是,發(fā)生大規(guī)模化學品爆炸后,先劃出隔離帶,人員撤離,等里面燒完了再進去處理。不過,有專業(yè)和大V認為這是編造,不符合事實。此后,有知名媒體力證“burn　down”確實存在,而從美國消防員處理此次事故,也可證明了它的存在。

其實,糾結于“burn　down”并無太大意義。我們已形成的共識是,必須尊重生命,生命包括火災中的生命,也包括消防員的生命。當兩者發(fā)生沖突時,應在最大程度保全消防隊員生命的前提下,再去救火和救人。救人需要科學,需要盡力避免危險。

值得一提的是,據(jù)報道,處置天津港爆炸時,不少消防員并不知道都有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甚至一開始試圖用水澆滅。這些做法是否合理,需要商討。據(jù)媒體報道,天津港務局編外消防員,有數(shù)十名消防員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天津港公安局消防支隊的成員為派遣合同工,大部分隊員不屬于中國消防系統(tǒng),系合同制消防員。他們在體力、知識和技能上,都無法與專業(yè)消防隊相比。一名消防員的家屬稱,聽多位消防員說,他們經(jīng)常培訓,但是半年多沒有出過火警。這個細節(jié),同樣值得關注。

此前,習近平總書記就天津港爆炸事故作出指示時稱,“注意科學施救,切實保護救援人員安全”。誠然,救援人員的安全同樣需要保護,前提就是科學施救。除此之外,也應該多借鑒別國經(jīng)驗、多總結現(xiàn)實教訓等方面入手,形成制度安排,最大程度地減少損失,最大程度地保護救援人員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