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舌戰乞討者能成公共議題？

“我是正大光明地乞討！”“正大光明地乞討？你有手有腳，憑什么乞討？”日前，一則“上海阿姨舌戰地鐵乞討者”的視頻在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媒體熱傳。視頻中，乞討者的一句“正大光明地乞討”更是引發網友熱議。（2月15日，東方網）

阿姨舌戰地鐵乞討者，當事人唇槍舌劍，網友分成兩派。有人支持這位上海阿姨，感嘆“沒有尊嚴的人生！可憐小孩跟著這樣的父母。”也有人對阿姨的“較真”表示不解：光明正大地乞討，沒偷沒搶，何必怒斥“主動放下尊嚴者”？筆者看來，不管誰對誰錯，此事引發的討論，最該教育圍觀者。

上海阿姨猶如前段時間怒斥票販子的東北女孩，對公眾習以為常的丑惡現象或不正常現象，打破“集體無意識”的緘默，提出一個公共議題，讓社會成員討論，反而能無意識地推動社會進步。一個對丑惡現象麻木的社會很難有自我反思，更難自我革新進步。所以社會需要主動挑出社會爭議的“上海阿姨”、“東北女孩”們，他們或是情緒發作，但敢于指出“皇帝沒穿衣服”的“小女孩’,這個社會不能少。

有人對上海阿姨怒斥“主動放棄尊嚴者”不理解，然而筆者看來，舌戰乞討者也是“尊重乞討者”，能動脾氣，與人講道理，肯定是把對方放在同樣地位，“你有手有腳，憑什么乞討”是以一個正常的社會人的標準要求乞討者，反過來看，如果圍觀者說“你跟乞丐講什么理？較什么真？”表面上看是在同情乞討者，其實是沒把他們當人。兩相比較，這位聲色俱厲的上海阿姨倒是說出了社會對很多能靠雙手謀生的乞討者該說的話。

如今公共空間不乏乞討者，社會對他們早已麻木無感，乞討現象遠沒上升到公共事件的程度，市民不論是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孩子，似乎都在敷衍說服自己：乞討不就是乞討嘛？窮嘛，不愿意勞動、工作謀生，乞討為業是社會一定會存在的現象，存在即合理。可是有沒有想過，乞討人員也該有分類，對失去謀生能力者，如果社會救濟跟不上，不能剝奪他們通過乞討獲得的生存權；對有腿有腳身體健康把孩子當道具的，不僅要用社會道德約束他們，還要有相關機制敦促他們回到勞動崗位。而這位上海阿姨面對的顯然是后者，道德上譴責這對有勞動能力的乞討夫婦，對他們幡然醒悟或有助益。

為什么乞丐越來越多？物質生活越來越好是大趨勢，老弱病殘者在減少，不勞而獲者肯定是越來越多，我們有沒有反思，這個麻木冷漠的社會氛圍，正在縱容滋生越多越多的精神乞丐。筆者看來，這位舌戰“有腿有腳”乞丐的上海阿姨倒是“大鐵籠子里最新醒悟者”，怒斥乞討者反而是“尊重”，希望這個事件引發的討論能上升為公共事件，既對圍觀者有教育，又能營建不讓精神乞丐有太多空間的社會大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