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素質評價別重蹈加分覆轍

近日公布的河南高考改革方案明確，從2017年起，本科二三批次合批錄取，并逐步減少普通本科錄取批次。從全國看，目前已有27個省份公布高考改革方案，大多數省份都有針對錄取制度的相關改革措施，不少省份明確將學生綜合素質列為錄取的重要參考因素。

高考改革事關國家掄才大業，也是青年人社會流動的主要途徑，其一舉一動都牽動人心。或許因為公眾關注度高，這些年來的高考制度改革并不激烈，已有的一些改革措施，除了文理不分科之外，諸如減少錄取批次等不過是程序之變，并沒有在考生和家長中間產生多大波瀾。而另一些意在全面考查學生素質的改革舉措，也容易遭遇“見招拆招”的“傳統智慧”，一經出臺就可能被積習裹挾、扭曲，遠離改革的主航道，甚至讓人擔心可能產生新的不公正。

譬如，將學生在校成績以及綜合素質作為重要的錄取依據和參考，方向沒有問題，但操作起來很難完全做到公平公正。在校成績還有一個量化指標，而綜合素質的人為操作空間較大，難以做到客觀，很多因素都會影響對“綜合素質”的判斷。這就像此前輿論紛紛質疑的加分政策一樣，只要存在某種制度的縫隙，難免會有人鉆空子。

一個學生的“綜合素質”究竟如何，確實存在“量化”與“評價”的難題。即便分成思想品德、學業水平、身心健康、藝術素養、社會實踐等幾個大項，在現實打分過程中也要多一些可操作性。不然，要么都差不多，要么有人借此尋找捷徑，人為影響評價，很難真正做到公平公正。

公眾的擔心并非沒有道理，高考制度能夠存續并發展的最大合理性，正在于它的公平公正。盡管每年都會曝出高考舞弊案件，招生腐敗的新聞也每每刺激公眾的神經，但至少就目前而言，高考還是比較公平公正的，任何改革都應該以此為出發點與歸宿，不能有所偏離。

這就意味著，高考改革不能只是單純考試制度的改革，而應該是綜合改革。既要從學科設置著手，立足于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才，也要“不遺漏每一個天才”，能夠發現某一方面表現卓異的學生。既要改革考試制度、錄取制度，給學生自主權，也要加快高校改革，賦予大學自主權。

當然，指望一項制度窮盡一切可能、封堵所有漏洞，并不現實。對于關系千千萬萬青年學子前程的高考來說，尤其如此。這就要求制度本身要有彈性、有開放性，能夠時時檢視自身、察納雅言、補救錯失并及時調整。一些省份的綜合素質考查應該起到探索作用，最起碼要避免這樣的考察重蹈高考加分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