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的記憶力很好。“天氣預報看多了，能把全國主要城市一個不落的背出來。”陳海霞說，“這說明兒子的智力沒受損傷。”她趕緊買來地圖掛在家里，一個國家、一個省、一個城市地教兒子辨認。為了增強陳飛的記憶力，夫妻倆還將全世界五大洲的國家編成詩，幫助他記憶。

家，給予了陳飛鍛煉、康復的強大動力。除了父母，漸漸長大懂事的妹妹凱琦，對哥哥的關心也是無微不至。陳海霞說：“在小區練走路，凱琦會跟著，等陳飛累了渴了，就跑回家拿水。”

二

2003年，陳飛8歲，該上學了。但他依賴性仍很強，無法一個人獨立行動。周圍人說，讓孩子待在家里，或者上特教學校。可陳海霞和丈夫堅決不，“一定要讓陳飛和健全的孩子一樣上學。”多方奔走，遭到一次又一次拒絕后，陳飛終于走進了漳州市通北中心小學。

在學校，陳飛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2003年11月11日，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那天課余，老師、同學和往常一樣幫陳飛練習行走。在齊聲鼓勵中，陳飛越走越有勁，居然沒意識到身后那雙攙扶著的手已悄悄縮回。一步、一步、再一步，陳飛跌跌撞撞地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放學時，陳飛老遠對著媽媽喊：“我會一個人走了！”

陳飛喜歡游樂場，喜歡熱鬧的地方。只要有可能，陳海霞夫妻倆都會帶他去。公共場所，尷尬難免出現。一些孩子會好奇地問：“怎么走路腿是彎的？為什么要人扶？”有時，陳飛聽了會不高興，陳海霞就不厭其煩地解釋，“小朋友沒惡意，如果你努力鍛煉，一定能和他們一樣。”

有一張照片，是2005年暑假陳飛在八達嶺“不到長城非好漢”石碑前的留影。照片中，陳飛背后的幾個游客，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他滿臉笑容，做著代表勝利的“V”形手勢。那天，陳飛的雙腳踏上了長城。

三

爭氣的陳飛，在近幾年中，連連獲得校、區級“三好生”、市自強自立陽光少年、省好少年等榮譽，還在唱歌等領域展現才華，先后獲得漳州市少兒歌手賽特別獎、漳州市中小學文藝調演優秀獎等。

汶川特大地震，陳飛捐出了個人的全部零花錢。陳海霞和丈夫很高興，那幾天，夫妻倆指著電視畫面對陳飛說：“地震災區很多小朋友比你更不幸，可能終生殘疾，也可能永遠失去父母。所以只要你有能力，一定要為災區出點力。”陳飛真的做到了。

2004年殘奧會，陳全標陪著兒子看比賽。出于對陳飛的鼓勵，陳全標說，“兒子，以后你也可以努力參賽、爭冠軍。”陳飛回答：“不但要和殘疾人比，還要和正常人比。”現在，陳飛朝著目標前進了一大步。今年4月，他被省殘疾人游泳隊選中。

今年，一紙調令將陳海霞從漳州第一職業中專學校調至漳州市聾啞學校擔任校長。這是一個意味深長的調動，陳海霞能否“復制”陳飛身上的奇跡？

“在聾啞學校，我有更多機會把曾經對陳飛的愛延伸給更多需要的孩子。”陳海霞說。

（本文參與“建設和諧家庭”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