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冬未走，花已開》

今日，黃昏，我站在路口，沿街的平常車水馬龍的路口，寬敞寂寥，偶有戴口罩的行人匆匆而去，寬闊的馬路唯有兩排榕樹為伴，似乎這條路與季節一樣，在等待春天來到，等待昔日，昔年的熱鬧。

站在路口，隱隱地見到到對面有紅色的花，開滿了一面墻，原來，是檢驗檢疫局的栽種的炮仗花開了！

禁不住，往那花墻走去，似乎還是去年過年時看過的炮仗花，今年，不知不覺又熱熱鬧鬧地綻放了。

去年花事濃郁，今年花事寂寥，并不是花開得不好，而是少了喧囂的熱鬧。但陽光十分好，黃昏前斜斜的陽光打在這花朵上，打在這矮墻上，那密集的炮仗花似乎簌簌抖動地在眼皮下競相開放_____一簇簇，一朵朵，擠擠挨挨，將陽光聚攏開成一片墻的緋紅。

看門的大叔，坐在陽下昏昏欲睡，看我在花前不停地拍照，說，這花開得真好！

見我沒應答，他用平潭土話強調：“花開真好看！”

平潭方言強調一件事情的重要性時，發聲幾乎都是第四聲，顯得格外莊嚴有力。

我也有方言回復他說“是！真好看！”（將勒，花開吖種！）

這個黃昏，一面花墻，繁花盛景，點點都是驚艷，我與一位并不相識的看門大叔，有些寂寞地賞花；其實那花并不寂寥，她開得如火如荼，一只只小喇叭花蕊，如同炮仗般只需一根引線就仿佛要炸裂開來，啊，這春天的信使花，如同報春的信使來到人間……

炮仗花開放時，有種驚人的力量，仿佛要將一面墻以花的姿態來壓展示自我。她的力量來源于藤蔓的攀越，一根主藤插枝下去，時隔一年，就能爬滿墻壁。

這是植物界的生命密碼，像許多爬藤類的花卉，凌霄花、牽牛花、蔦蘿、使君子、金銀花、絡石花、爬藤月季等，這些美麗的花兒，只要一桿樹枝，或是一截老墻，就能悄悄地，悄悄地爬滿籬笆，爬滿窗臺。

生命的力量，有時候在植物身上似乎來得更有力，更直觀，特別是春寒料峭的正月里，看到這一墻的炮仗花，如同看到生命在綻放！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庚子鼠年如期敲門。

2020年，這個不一樣的庚子年，因為一場名為新型冠狀病毒的“戰爭”變得異常的緊張起來，出門賞花這種雅事，除了讓人覺得彌足珍貴，更對那些“戰爭”在一線的醫護工作者，充滿了敬意與與擔憂……

那日看到鐘南山院士飽含熱淚說，大家全國幫忙，武漢一定能過關！

今年84歲的耄耋老人，戰斗在一線，與醫護工作人員在一線不眠不休，他的白發與黑眼圈，那樣刺目，那滿眼含淚的深情，真讓人心疼，我在朋友圈里說，真的，真想抱抱老爺子！

他是人民的英雄！他是我們的男神！

向許許多多在一線的工作者，致敬！他們都是默默奉獻的英雄！

平凡如我，或是平凡如你，只能呆在家里，默默地關注疫情，期盼春天早日來臨，期盼疫情早日過去……

今日，黃昏，立于去年見過的這一面花墻下，那和醺的陽光下，花朵一叢叢，擠擠挨挨爬滿了矮墻，閃耀著希望的光芒。

風吹過，葉子嘩啦輕響，深藍色的天空沒有邊際，藍綢緞一般柔軟的天空，沒有一絲云，沒有一只飛鳥。

友人發來一段視頻，那是鐘南山院士接受采訪時說，疫情不會大規模增加了！注意防護隔離！

不知不覺，眼眶濕潤，想起那在遠方的人，我至親的親人遠在四川，還有遠方并不相識的鐘南山院士，還有許多不知道名字的普通醫護人員……他們在努力，為這片熱土揮灑自己的汗水與智慧，而近在平潭的一線工作者們，他們也在默默地在做著一件與生命相關，與時間賽跑的事……

在嵐的臺胞捐獻600個口罩，遠在印尼的平潭華僑捐助10萬個口罩也抵嵐島，福建籍企業家施文峰創建的印尼輝煌集團在印尼募集到10萬個口罩后通過空運來閩，用于一線的醫護工作者，平潭融媒體中心通過報刊、網站、微信微博、抖音等方式，推送健康教育和防疫工作宣傳，特別增加了方言宣傳疫情宣傳知識，大力普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等呼吸道傳染病的科學防控知識，增強職工群眾的防病意識……

災難無情，人有情！一起等春天來臨！

冬未走，花已開了……春天已經來了，那一面墻的炮仗花已然帶來了春的消息……

2020年1月30日于平潭島

作者簡介：欣桐，原名余小燕，四川內江人，現居福建平潭海島，中國作協會員，供職于平潭時報社。著有散文集《指尖起舞》《螢火流年》《壇中日月長》，平潭民俗文化叢書《行走海壇》《海壇掌故》《平潭行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