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出身、企業身份等差別,成為拉大收入差距的推手
“改革開放之初,我國基尼系數在0.3左右,90年代中期達0.42,但到了2010年,已經達到0.48。這表明居民收入差距正在不斷擴大。收入分配問題不僅影響人民群眾共享改革成果,更事關社會穩定,已成為當前改革的焦點問題之一,整頓收入分配不公迫在眉睫。”李實說。
李實認為,絕對的平均不叫公平,收入差距有值得肯定的部分。計劃經濟時代,職工工資實行固定晉級,人為地壓低了人力資本報酬,是不合理的。讓受高等教育的、從事“高知”、“高技”職業的人獲得高收入,符合市場經濟法則。“當‘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透露家中有七輛車時,社會評價一致正向,就是因為這真正體現了社會主義按勞分配的公平原則,實現了市場經濟‘教育投入與財富產出相關’的效率法則。用高收入激勵教育投入,從而提高整個國家人力資本的素質,這一點毋庸置疑。”李實說。
然而,由于目前缺乏科學公正的人才評價體系和充分競爭的人力資源市場。教育投入的價值并未充分體現,而戶籍、出身、企業身份等差別,已成為拉大收入差距的推手。調查顯示,北京等地黑市為應屆畢業生“代辦戶口”的價碼已經漲到10萬元以上,而幫助一個大學生進入“國字號”大企業特別是壟斷企業,中間的“幫忙費”、“好處費”已飆至十幾萬甚至數十萬元。至于企業、政府領導讓自己子女“潛規則”就業的新聞,也不時見諸媒體。
“工薪階層、農民家庭的優秀子弟通過自身努力‘鯉魚躍龍門’、入職高薪管理機構和行業的機會越來越少,這不僅削弱經濟和社會發展中人力資本的效率,也導致收入階層的不斷分化與強化——富者愈加富有,貧窮家庭延續貧窮。”李實說。
加快改革進程,根治分配“不公”
公平的收入分配,是和諧社會的“定盤星”。一些學者表示,目前在我國,解決初次收入分配中的不公平問題,較之于完善再分配政策,更為緊迫。
根治收入分配不公,必然涉及一系列權利和利益的重新調整與安排,包括建立人人等同的社會保障、創業、擇業和就業機會等等。這涉及財政體制、社會保障體制、就業制度、教育體制、醫療衛生體制等多方面的改革。只有不斷深化經濟和政治體制改革,才能從根本上緩解收入分配不公的問題。
近年來,上海、廣州、重慶等大城市紛紛進行戶籍制度改革試點。今年4月28日的國務院常務會議,將深化土地管理、戶籍制度改革,建立城鄉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和人力資源市場等,作為今年改革的十大重點之一進行部署。這些舉措對于消除束縛城鄉協調發展的體制性障礙,從根本上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十分關鍵。
今年5月13日,國務院出臺意見,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基礎產業和基礎設施、市政公用事業和政策性住房建設、社會事業、金融服務等領域。國家發改委宏觀經濟研究院社會發展研究所所長楊宜勇說:“削減壟斷行業的高收入,根在破除壟斷。現在國家的政策正逐步到位,前景令人期待!”他說,除了引入競爭機制,還需要建立國有企業的分紅機制,將超額利潤用之于國、于民,而不能任其自肥。
管住企業高管的“天價年薪”,也是縮小收入差距的重要一環。財政部印發的《金融類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負責人薪酬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中,明確規定國有金融企業負責人最高年薪為稅前280萬元人民幣。“限薪令”出臺后,中國鋁業、武鋼集團等國有大型企業高管層表示帶頭減薪。銀監會、保監會等監管部門紛紛跟進,要求金融企業高管切實“管”好自己。
中國社科院金融所研究員易憲容認為,高管高薪問題源于制度缺陷,既需要加強政府的監管,也需要進一步完善企業治理結構和內部薪資制度,不能僅限于“道德層面”的約束。除高額正式薪酬外,各種高管職務消費、隱性消費數量驚人且不透明,極具隨意性,為全社會所詬病。有關部門應當加強有效監管,堵住“灰色收入”和“灰色消費”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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