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司法正義為招遠命案驅邪

【如果“招遠命案”這股“邪”氣不能被遏制，我們每個人都將生活在恐懼之中。用依法審理的方式宣告司法正義的實現，其實也是在法律上宣告邪教的破產。】

震驚全國的山東招遠“5·28”命案昨日在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開庭。張帆、張立冬、呂迎春、張航、張巧聯等5名被告人被控故意殺人，其中，呂迎春、張帆、張立冬3人同時被控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罪。庭審中，張帆、張立冬、呂迎春3人拒不認罪，辯稱其為正當防衛。張帆、張立冬甚至拒絕了律師要為其做精神鑒定的申請。

今年5月28日21時許，張帆、張立冬等5人在招遠市麥當勞向周圍就餐人員要電話，遭被害人吳碩艷拒絕后，認為其為“惡魔”“邪靈”，應將其消滅。5人遂實施殘忍毆打致被害人死亡。

借助互聯網的病毒式傳播，記錄“招遠命案”現場狀況的視頻強烈沖擊著屏幕前面的每一個個體。當時僅一家新聞客戶端上的一篇相關報道，就吸引了超過126萬的網民跟帖，為近十余年來所罕見。這起命案之所以受到強烈關注，不僅因為兇手的行為令人發指，更因為整個行兇過程充滿“邪”氣。圍觀者難以置信，只因拒絕一個陌生人索要電話的請求，就招致滅頂之災。

以“鏡中我”理論代入“招遠命案”的情境，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在公共場所遇到陌生人前來索要電話號碼，絕大多數人在面對此種情形時，最大可能都會是拒絕。如果“招遠命案”這股“邪”氣不能被遏制，我們每個人都將生活在恐懼之中。

這種恐懼到今天也沒有完全消散。據媒體報道，昨日庭審現場，并無目擊證人出庭作證；受害人家屬也曾找過很多目擊證人，但因無人愿意出庭作證，最終放棄。還有媒體記者探訪了被告人張立冬等在招遠的住處，并援引當地一位居民的話稱，“周圍居民人心惶惶”。

免于恐懼的自由是人類生存的底線，也是公權力應竭盡全力去實現的目標。無需去抱怨為什么證人不勇敢，司法機關首先應為公眾證明，邪教為惡，法所不容。盡管在道德評判上，張帆、張立冬等人早已被眾多憤怒的民眾歸入了“惡魔”與“邪靈”之列，但在法律上，不管被告人的行為是如何惡毒與令人發指，法律仍然保障其正當的訴訟權利，包括辯護權。用依法審理的方式宣告司法正義的實現，其實也是在法律上宣告邪教的破產。

從司法程序上講，被告人拒不認罪，或無悔罪表現，并不妨礙法律依法裁判。我們無法指望所有的被告人都能在嚴肅的司法程序中幡然醒悟，但依法嚴懲是多數民意對法院的指望。要讓民眾免于邪教橫行、天降橫禍的恐懼，就應通過依法審判實現依法嚴懲。正義才是對抗“邪靈”的最有效利器。

本報特約評論員 王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