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有些冷寂，幾絲炊煙帶來溫暖
來源：東南網 2012-12-18 編輯：黃水來

鉆入這個山村的時候，已是中午。猜想這就是我們所要找的里洋，永泰縣嵩口鎮的一個偏僻山村。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老人扛著鋤頭走了過來，我問他能否給我們煮點飯，他說沒問題。聽口音是莆仙腔調，有些驚奇，便用家鄉話探問緣由，他說他姓陳，祖先是仙游縣鳳山鄉人。接著他說，這里離鎮里遠，買東西不方便，我也沒辦法把你們當客人接待，我平時煮什么吃，你們也吃什么，行嗎？我們連聲說行,于是就跟著他，上了一疊又一疊石階路，來到快接近村莊頂部的那幢紅壤土筑就的瓦房，他停了下來，走近旁邊的一間小僻榭，說這是他家的廚房。廚房的三面墻壁都是木板，連柴灶也是用木料作框架、用木板作外壁的，乍看就像一個貯物的木柜。這樣的柴灶怎么燒火呀？老陳說，別看它外面像個木柜，里面涂的全是厚厚的泥土，火燒得再旺，也燃不到那些木框木板。為什么不直接用土砌灶呀，我想，一定是這里地處深山，取木方便，自己動手做個木灶柜，比請泥工砌灶要省事吧。看著這木板圍起來的廚房，我猜想老陳也許當年就是一個木匠。問他現在在家干啥，他說，在家里看看林子，順便挖些山里的草藥，墟天里到嵩口出售。一對兒女都在城里打工，60出頭的他就一人在這里過。

老陳在廚房里淘米做飯，乘著這空隙，我出門走走。這個看起來該是兩三百人的山村，房子一座接一座依著險陡的山坡排列。不知從何處的引來的山泉水，通過一條條軟管流入每一戶人家的門前，水池、木桶滿了，那水就漫出來，沿著屋前屋后的小溝，向村子下面的山澗流去，一路彈奏出圓潤的樂聲。村子里的人大多像老陳的兒女一樣，到山外謀生計去了，所以，大多數房子的門是關著的，不過，他們留下的房子很干凈，樓下的過道像是剛打掃過似的。這里青山環抱，飛塵不到，打掃一次衛生，也許可以保持幾個月的干凈。有幾戶人家的門外，原來供人坐著的長條椅，竟鋪排著一棵又一棵蘿卜菜，一整棵連蘿卜頭帶菜纓子，也不斷開，也不切片，已經萎軟得接近菜干了，卻一點也沒有爛去。蘿卜不是主人隨便丟棄的，這里的人就是以這種隨意的方式晾曬蘿卜。深山里氣溫低，陽光透明，蘿卜就是不切片也會自然干軟，蘊藏在里面的自然香氣，還不會因切片被揮發。到干軟的時候再切片加工，那樣做出來的菜干，想必會有更美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