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巔上瞭望，人是畫里的點綴
來源：東南網 2012-12-26 編輯：黃水來

走了沒多久，林子里變得陰暗起來，密匝匝的枝葉完全遮蔽了蔚藍的天空，沿路斷裂的朽木橫七豎八躺地底下，萬物生長靠太陽，我發現密林里弱肉強食現象極其嚴重，一棵巨大的樹木占據了偌大的空間，強壯的枝干扶搖直上，并且地貪婪遮蓋了大片陽光，而在它身邊的那些樹木突顯出殘弱不堪的萎縮病態，三四米的枝干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片綠葉。只有不屈的藤蔓，它以頑強的毅力，緊緊纏繞著大樹，蛇似的直往高處延伸而去。村長手抓著一根藤蔓，敏捷地登上一處陡坡，他的樣子真像一只猴子，雖然后翹的屁股撅得老高，但他登山不喘的神態讓我羨慕不已。村長站穩后，伸出右手來拉我，他寬慰我說，“不用怕，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這里是一段陡峭的山坡，博友在兩個向導的一拉一托下迅速向大山深處進發。這里的氣溫明顯陰冷，雖然是爬山，卻沒有汗液，一陣山風掠過，滴滴噠噠的水珠噼噼啪啪打在脖頸上，冰寒的感覺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發龍和江山陳已是過了花甲的人，尤其是江山陳，奶奶的叫聲耳熟能詳，卻仍懷揣著一顆年輕的心，她與馬駒的博文常常出現在空間上，倘或是圈外人讀他倆的文字必定以為作者至多是個中年人，哪會想到他們是對老爺爺老奶奶呀！可見人的心理空間，不完全是年紀決定情感、心態。在攀爬一處巉巖時，我掉頭對江山陳說，“這里險峻，你敢過嗎？”她望著我笑了下，說，“你不要把我當老人看，我每天早上都跑步，腿腳勁健著哩。”她搭上我伸出的手，一步就越上來。江山陳的敏捷讓村長佩服得不行，他說，“老人家，你這把年紀，還有剛才這身手，我還是頭回見到哩。”江山陳聽了村長的贊揚，臉上蕩開花朵般的笑容。我知道她和馬駒（馬駒去赤水）養育了兩個孩子，很早就成才。兩個孩子雖然是金領，工作繁忙，但他倆的孩子都自己帶，把時間留給退休的父母施展自己的才能。雨后的森林依舊濕滑，到了半山腰后，嶙峋的奇巖怪石橫七豎八擋住了去路，每走一步無不風險，博友攀爬、磕碰、極其艱險越過一處處巖崖。

文凈經常爬山，他說，“這樣艱險的旅程還沒經歷過，雖然辛苦，但與眼前這些美景比起來也不累了。”發龍也是長期坐機關的人，他的衣服沾滿泥巴，一路上興致不減，胸前的相機使用頻率很高，他臉上一直掛著好奇的光澤。阿九和另一個向導押后，文凈說，“阿九這么胖，我以為你爬山一定很吃力，沒想到你爬起山來身輕如飛哩。”阿九說，“我可不能忘了農民本色啊。”說話間，村長領著博友穿過一線天，來到一塊大巖下，他在博友到齊后指著巖壁上的一行炭墨字，說，“大家看看這些字。”我喘著氣細細讀起來：吾領粵軍南入閩，中華山川人未醒，日照臥石暖枕眠，月旰杲星礦路行。村長說，“在護法運動的一場重要軍事行動——粵軍援閩行動中，剛剛三十出頭的蔣介石奉命率粵軍入閩，兵敗途經赤水時留下的詩作。”博友并不知道此歷史，村長講述后大伙心里頗感慨，原來蔣介石也來過如此僻壤之地。村長見博友喘過氣后，繼續帶著大伙攀爬，這時密林忽地放出了一處亮光，博友像是見到久違的天空，興奮地聚集在一塊巖面上眺望，山高溪細，群山疊嶂，風光秀麗。村長說，“大伙兒看看山坳里那個村子，那是十八秀才村，傳說出了十八個秀才、進士，那個村子數百年來盡出秀才，到現在還不斷有讀書人走出十八村。”村長說這些話時，我發現他的臉上蕩滿了興奮之情。多年來，我一直以為，肥沃的土地出文化人，這里雖然地處僻壤之地，但這里土地很肥沃。村長接著說，“我們赤水村兩百年前，是由仙游黃姓三兄弟遷徙過來，抗戰時期赤水村是閩贛省委根據地。哪天公路能夠破山而過，我們去仙游就變得很近了。” 太陽接近當空，博友終于看到曬被石，當地人又稱張圣君拉尿溝石，傳說張圣君尿液把這塊奇特的巨大巖石沖成了道道鋸齒形的巖面。曬被石矗立在斧頭山巔，當博友沿鋸齒的溝坎緩慢登上巖石上時，頓時被這塊占地十幾畝巨石驚呆了，村長自豪地說，“據說這塊石頭是全省老大。”我不知道這塊巨石是否全省老大，但它寬闊的巖面和道道奇特的造型卻讓我一飽眼福，大自然真是個無所不能的藝術家，如此巨大怪狀的藝術品，人工是無法完成的啊！站在山之巔上瞭望，大地、群山、河流、田野、森林形如一幅畫，而人其實是畫里的點綴。斧頭山美，嵩口美，祖國山河真是美不勝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