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固經濟復蘇成果再推一把“微刺激”

本周公布的匯豐9月中國制造業采購經理人指數(PMI)，為全球投資者帶來了好消息。該制造業指數顯示，9月初值升至51.2，連續第二個月處于榮枯線上方，且為六個月新高。顯然，它有助于增強中國經濟在經歷上半年疲軟之后持續好轉、第二季度是今年底部的預期。

今年中國經濟二季度的增速為7.5%，首次下滑至中國政府所能容忍的底線。這一增長水平也使得市場對中國經濟接下來的走勢表示擔憂。鑒于這是新政府的開局之年，盡管領導人強調不追求過高的經濟增長，但如果經濟增速跌破下限，這并非僅是一個領導人的面子問題，而會對社會經濟的發展帶來實在的格外麻煩。所以，從7月開始，中國政府在著力推進調結構的同時，更加注重穩增長，出臺了一些被市場稱之為“微刺激”的政策措施，如加快中西部和貧困地區鐵路建設；對超過600萬戶小微企業暫免征收增值稅和營業稅；為出口企業簡化審批流程，降低行政成本等。

應該說，政府這段時間來對改革不斷發出的信號和上述“微刺激”措施，其增強企業和市場信心的效果正在顯現。9月PMI創半年新高就是一個表現。當然，也有分析人士把8、9兩月PMI的回暖部分歸之于海外圣誕節訂單，并由此指出，由于目前歐美經濟復蘇尚不顯著，在圣誕訂單完結后的四季度制造業數據可能未必如市場預期的樂觀。無疑，市場回暖與外需尤其是美國經濟的復蘇及美聯儲暫緩退出QE有很大關聯。然而，分析匯豐PMI結構會發現，不僅僅是出口，其分類指數幾乎全都表現強勁，只有失業指數低于50，不過比上月也有所上升。尤其是小型民營企業——其在匯豐PMI指數中權重較高——開始追隨大型國有企業出現改善，而上月制造業回暖主要是受到國有企業的拉動。考慮到這些因素，9月PMI的創新高表明中國經濟復蘇態勢已經很穩固。

鑒此，匯豐預期經濟回暖勢頭在未來幾個季度仍將持續。企業和市場自然樂于看到這種趨勢進一步維持。因為經濟穩中有升，無疑有助于改革的深化及推進，而后者正是中國經濟中長期可持續增長的關鍵，將提振中長期經濟增長前景。

不過，為使經濟復蘇態勢和基礎更加扎實與穩固，政府還需要在“微刺激”上再推一把，出臺更多的政策措施。經濟困難時期的刺激措施一般分兩類，一類是大規模上馬各類投資項目，加大政府對經濟活動的介入與干預，但后果是導致信貸擴張、通貨膨脹等；另一類是實行大規模減稅、加大社會保障投資、改善市場經營與法治環境等措施。經濟學界把前者稱為“賦權式刺激政策”，把后者稱為“放權式刺激政策”。顯然，李克強的“微刺激”后者的屬性更多一些。確實，對中國經濟而言，現在及未來仍需要后一類刺激。

就當下來說，出臺更多的“微刺激”措施，也就是在調結構前提下，精心選擇重點領域出臺維穩措施，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特別從厚植復蘇的基礎來看，要把對小微企業的減稅范圍進一步放寬到中小企業。中小企業不僅是經濟增長的一個關鍵推動因素，也是就業崗位的重要來源；何況，中小企業的稅負本就很重，所以，針對中小企業的減稅是更有效、更可持續的提振經濟方式。

另一政策重點是進一步簡化審批流程，削減行政成本。這雖然不是刺激措施，但與創業和小微企業也有直接關系。手續繁雜、行政審批過多，是中國經濟的一個痼疾，它不但扼殺了人們的創業熱情，也直接增加了企業的營運成本，因此，減少審批，簡化流程，會鼓勵民眾更好去創業，并促使企業去進行技術創新。這實際上等于起到減稅效果，從長遠來看，甚至比減稅對促進經濟增長的作用更大。

（鄧聿文為時政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