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槍手”需拔出蘿卜帶出泥

2014年高考已經結束,但相關話題仍未淡出。高考前夕,山東濟南警方抓獲了2名組織高考舞弊的犯罪嫌疑人,以及18名招募而來的槍手。據媒體報道,這些人落網時正準備乘車去河南替考。

高考替考現象,并不是一個新話題。近年來,時不時有相關事件被曝光。2008年,甘肅天水被曝高考替考事件,共發現替考考生23人；2010年,中國青年報暗訪發現,在北京有一個組織高考“槍手”的跨省替考團伙；2012年,南方周末記者追蹤發現,鄭州、開封等地多所高校師生構成了一張隱秘的替考網絡……從這些事件可發現,高考替考現象一直陰魂不散,在個別地方已成為重災區。從雇主、中介、槍手到相關環節人員,儼然已形成團伙化,構成一條黑色產業鏈。

對每年參加高考的數百萬學子來說,高考是決定人生命運的一場重要考試。考試過程公平與否,直接影響考試與錄取情況,關乎高考制度的公信力。因此,必須從制度與監督等各個環節入手,嚴查高考替考行為,杜絕出現高考“槍手”。

對高考過程中的種種違法違規行為,目前已有一套針對性的規范制度。例如,對高考中有嚴重違規行為(如作弊、替考等)的考生,將取消其當年全國統考各科成績及下一年度報考資格；在校大學生參與替考,取消其當年全國統考各科成績,情節嚴重的給予開除學籍處分；涉及偽造證件替考等行為,則涉嫌觸犯刑法。

既然如此,為何還有人鋌而走險,不惜以身試法?一方面是因為利益誘惑太大,導致有些人蠢蠢欲動——對找人替考的考生及其家長來講,若能僥幸過關,前途將是一片“光明”；對中介和替考人員而言,可從中獲取相當利潤,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另一方面是因為違法成本仍然較低——每年高考前都會公布舉報電話,嚴查替考現象,可問題是,那些找人替考的考生,本身成績通常就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免有些人動起替考的歪念頭。

更要看到,替考現象之所以屢禁不絕,部分原因還在于槍手背后大多有人撐腰,使其有恃無恐。例如,甘肅天水高考替考事件中,涉及人員包括中學老師、校長、戶籍民警,幕后指使人則為一名縣農業局副局長。一些中介敢于組織槍手替考,就在于搞定了各個環節的關鍵人物,甚至可以“讓攝像頭定在該拍的地方”。日前,北京青年報采訪一位退出替考的槍手,其提供的錄音顯示,中介曾告訴他“有個家長是教育局高招辦的”。可見,找人替考并非一般人想做就能做的事情。

要杜絕高考替考現象,除完善制度、加大懲罰力度外,還應針對替考行為一查到底,拔出蘿卜帶出泥,將所有涉事人員繩之以法。“槍手”只是整個替考黑色產業鏈的末梢,如果只處理“槍手”或中介人員,未能將整個關系網連根鏟除,不僅會留下隱患,也將激發“后來人”的僥幸心理。尤其是,倘若不及時清除隱身于相關部門的關鍵人物,替考行為就可能像割韭菜一樣,割掉一茬長出一茬。

濟南警方在此次高考前抓獲相關嫌疑人和“槍手”值得點贊,但這些人是否已與雇主達成交易,又是否能順藤摸瓜將相關部門人員揪出來,這些問題都應調查清楚,一旦查實則應嚴厲懲處。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做到除惡務盡,以儆效尤。